话说景然新军建立之后,全军开拔到了河西城,这是景然目前在这个乱世唯一的立足点,虽然谈不上多坏,但是对于一个胸怀天下的人来说,这个地方显然就是束缚雄鹰的牢笼。
在进行了为期两天的行军,新军大部已经抵达了河西城,但是有一部人马却没有进城停留,而是直接朝着河西城东北方向而去,这只部队正是被景然委以重任的李信的信字营。
这是李信第一次以一军主将的身份领兵出征,而就在前不久他还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执戟郎,现在的他则是领兵六千,脱离大队开始一场小远征。
这次的目标正是李信和景然在帐中商议好得地方——北赵的河北之地的军事要塞亳阳。
亳阳虽然地处北赵河北之地,而且地域面积也不大,人口也少,但是这个地方却是赵国西出的重要节点,在和平时代好像也没有什么,但是一到战争时期,整个赵国西征大军的粮草供应绝对会从这个不起眼的地方通过。
而李信的任务只有一个,拿下这里,并且驻扎于此,彻底断了赵军粮草供应的大道,配合秦国和新军攻打赵国。
李信领着整个新军近一半的军士,看着身旁越来越荒凉的风景,眼神冷峻。
“我们到那儿了。”
李信问起了身旁的骑兵军。现在这只骑兵军是被当做一支大斥候使着。
信息,对于一场战争的成败至关重要。
“将军,我们已经到了楚赵边界了。目前尚未发现赵军痕迹。”
李信脑海里过了一遍:到边界了,那就说明赵国的大将军还没又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最主要的是,尚未发现赵军痕迹。
这是让李信最奇怪的地方。
按理说赵国统兵大将军李牧那样的英雄人物怎么可能会这么马虎,虽然现在楚国没有能力北上和赵国交兵,但是也不会傻到直接放弃边防监管啊。
其实李信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不久,赵国国内因为秦赵大战,己方有所损失已经撤换了统兵大将李牧。取而代之的还是赵国最初的统兵将军赵蒙。
战争,死生之道。最忌讳的就是临阵换将,而赵国居然换了两次!
最早的赵国领兵大将军就是赵蒙,因为秦军攻势颇大,赵国一战损失近十万人,虽然秦国损失也不小,但是鉴于赵蒙指挥失利,只得撤换他,由老将李牧主持大局,果然老将出马,立刻就扭转了局势。
但也在这个时候,秦国同样做出了一次大调整,有大秦上柱国公孙止代替嬴武,任东征大将军。
结果就是两个老将开始对阵,但自从他俩对阵之后,两只大军都没有过一次正面的大冲突,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你不动,我不动。
这样的情况下秦国大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战场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公孙止,给予他一切支持。
反观赵国,赵王则是在有心人的教唆之下,开始质疑李牧用心是否不正,毕竟领大军在外,谁知道李牧会不会转过枪头给自己来一刀……
就这样,李牧又一次被调离前线指挥,取而代之的还是赵国新秀——赵蒙。
赵蒙心高气傲,本来还对李牧老将军心怀敬佩,但是由于换将事件,现在赵蒙一看李牧就觉得喉咙里想塞了棉花一样,堵得慌。为了自己舒服,也为了不受老将掣肘,他则直接吧李牧打发去当后勤官了。
反正李牧你看本将不顺心,本将也看你堵得慌,这下好,咱俩谁都不耽误谁。
说李牧看赵蒙不顺心则是赵蒙自己的臆想罢了,此战关乎国运,赢了自然什么都好说,但万一要是输了,那可是二十多万大赵精锐,人头不是韭菜,割了还能再长,这二十万多万人万一要有个闪失,整个赵国就会在二十年之内翻不起身来,说不定会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其他大国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李牧对于赵蒙这样急功近利的方式非常的反感,最可怕的是赵蒙为了调集所有能战之兵,将所有赵楚的边军悉数带走,现在的赵楚边界基本属于不设防状态。
这个倒是便宜了李信大军。
但是李牧没有办法,赵王已经不再信任他。纸面上的话永远比实际效果要好得多,从古至今,都是一样。
李牧没有办法,虽然多次提及赵楚边界和亳阳的问题,但是都被赵蒙以楚国无力北上,秦国攻势难当的借口翻过去,李牧空有报国志,却被奸人所害,局限于区区后勤官的身份上。
即使这个样子,李牧的眼光依旧看的很远,他已经看出了战果即将战败的惨景,但是只要自己守住亳阳,秦军就不会越过河北,攻入赵国腹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战后多保留一些赵国的元气。
国之大将,莫过如斯。
只是他千想万想,防范秦国攻入,却没有想到在他尚未布置一切之前,大楚新军的李信已经领兵到了赵楚边界。
李信望着远处赵国的土地,目不斜视,他已经将斥候撒的满地都是,基本上只要在三十里之内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他依旧没有得到赵国军队的一点信息。
这风,吹得有些急躁。
李信穿着一身棉袍,不像个将军,却像个落魄的文人一样,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大军修整,明日出击!”
话虽如此,但他却没有将斥候撤下来的意思。
就在同时,赵国名将李牧正在离亳阳城百里的地方押运着前线大军所需的粮草走在路上。
李牧像是老了十年,自从被发配到后勤军以后,他在一夜之间须发皆白,他为这个国家战斗了一生,没想到在年迈时刻,居然回亲眼看见自己的国家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古人说人生三大悲:
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但是作为一个为国家留了一辈子血的将军来说,在有生之年看着自己手下的儿郎命丧疆场,看着自己保卫的国家万劫不复,看着自己效忠的君王步步踏错,这难道还不惨吗?
“将军,外边天凉,进账歇歇吧。”
说话的正是李牧亲军,一个二十来岁的军士,他看着李牧孤独的背影,不自觉的走上前来。
李牧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军士,眼中满是慈爱,这个军士跟着自己已经快五年了吧。
“三郎,叮嘱众人,不要睡死了,作为军人要警觉些。”
李牧轻声说道。
三郎听着李牧将军的话,心里一阵难受:老将军以前可是声如洪钟啊,如今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将军……”
李牧看着亳阳城的方向心中实在不安,战争培养了他狼一样的警觉。
“我总感觉亳阳有事情要发生啊。”
李牧喃喃自语:“听说楚国内战已经结束了……”
三郎看着李牧,微微笑道:“将军切莫多心,楚国现在无力北上,亳阳城虽然无所坚守,但是好歹也是我大赵西出节点,赵蒙将军不会不管的。”
李牧依旧看着亳阳方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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