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出租车司机尼克,他的尸体安放在一条刑凳上。
“法官说,”被解救出来的温妮精神状态还算好,能解答bau小组成员们的诸多疑问,“他的罪行是谋害数十个少女。”
在温妮被抓进来之前,尼克就已经被绑在刑凳上,法官约翰似乎对这个“罪人”情有独钟,每天都要在他身边大声念诵圣经上的词句,用鞭子抽打他,不给水喝不给食物,他能活下来,全靠其他受害者们因同病相怜而自发的救济,约翰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却没有阻止,可惜尼克长期遭受折磨,没能等到警察的解救,在两天前便已经。
约翰到底是怎么知道尼克的罪行,又是秉着怎样一种心情折磨这名“同类”,莫羡已未可知,她等受害者们被解救出来后,联络系统回到自己的世界,因为她明白,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做。
“我想找到那名抓走岩井桑的凶手,”当迹部将网球部成员们好奇地目光一一扫视回去,陪着莫羡回到别墅时,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应声道,“我帮你。”
“迹部君,”莫羡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站定,在别墅的阴影处,声音虽轻但清晰可闻,“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重要,”迹部微微一笑,在阳光下,他的笑简直耀眼得不可直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了解你。”
莫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她头也不回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而迹部也随即跟上。
“我需要找这么一个人,”莫羡自顾自地说,仿佛脑后长着眼睛看到迹部追上来一样,“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与另两个男人不同,岩井和小泉是个性未定的少女,为了就近观察和监督,抓走岩井桑的精神支柱一定隐藏在校园内。此是其一,第二则是以身为富家女的小泉对其的崇敬甚至迷恋来说,对方不可能是家世一般的职工,所以只能锁定老师。
“这名老师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他情商很高,讨人喜欢,是同学眼里最受欢迎的老师,与同事的相处也不错,但时常会显得自视甚高,”莫羡一边琢磨一边说,“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因为这个原因而看不惯他的人很多,我猜想,或许有人会为此而与他发生冲突。”
情商高,所以能轻而易举博得学生们的喜爱和信任,自视甚高则是连环杀手特别是此类“教父”掌控型连环杀手的通病。
迹部听着她的话,在脑中一个个筛选自己所熟悉的老师,他是学生会会长,父亲又是学校董事,若是想要了解学校雇佣的老师,以他傲人的洞察力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我想,他可能教过我们,”说到这,莫羡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岩井桑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全是陌生。”
“事实上,”她站在自己房门口,掏向衣兜的手突然一停,“我应该认识他。”
莫羡开始冥思苦想上次与岩井桑的对话,她还记得那次在卫生间的时候,介于门口小泉的监视,岩井只来得及扔下一句“轻井泽小心”,就没有多余的动作,可以说是毫无线索等等!
在对话之前,岩井桑一直在哼一句歌词!
“この大空に翼をひろげ”,翻译成中文是“请展翅高飞”的意思,莫羡以为那是岩井桑叫她小心谨慎,但是,但是,如果只有这个含义的话,为什么她还要丢下一句“轻井泽小心”呢?
仿佛一道闪电当头劈下,她猛地记起来,这首歌是去年音乐课上学过的“翼をください”,而教授她们这首歌的音乐老师青柳奏音,正是二十七八岁左右,特别受学生喜欢,甚至被称作“钢琴王子”。
原来如此,莫羡早从岩井桑隐瞒水野案子真相的时候便看出,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在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还在冒险传递消息,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一道后路,万万没想到,这招后手居然会救了自己的命吧。
“青柳奏音,”莫羡猛地回头望向迹部,“是他!青柳奏音!”
迹部几乎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我去通知警察。”
“等等,”喊出这句话后,莫羡脸上神情复杂,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天边。
青翠的树林被阳光染上一道道金色,薄薄的雾气随风而动,仿佛在等日光将它们照得一干二净,天色湛蓝,绿树成荫,昨晚的喧哗和藏在黑暗里的污垢在金黄的光线下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知道吗?”风轻轻地吹过她的脸,带着些清晨特有的凉气。
“我曾有机会成为一个连环杀手。”
[彩蛋][前方高能]
“你知道吗?我曾有机会成为一个连环杀手。”
说到这里,莫羡神情恍惚,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让我们去把他揪出来吧,”半晌,她说。
东京警署
得到凶手消息后的志村警长将青柳奏音押解归案,解救出岩井桑,莫羡坐在迹部的车内,静静地看着警署的方向,当她看到警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如同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迹部迎着金色阳光注视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入警局,方对隐在一旁树后的莫琳说道,“你也来了。”
“是啊,”莫琳叹了口气,“终于等来了一个了结。”
警署内部,莫羡及时叫住了押着青柳奏音的志村警长,她神情冷淡,说出的话却如一颗炸弹般激起阵阵水花,“警长,”她说,“我来自首。”
警局里一时安静异常。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水野死的那天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吗?”莫羡平静地说,“因为那天早上,我在杀了一个人。”
当天早上,她从司机的车上下来,解决那个人后,在学校健身房洗了个澡,换上整洁的、没有血迹的衣服,扔掉被洗干净的血衣,回教室打扫卫生。
一路上,她都注意着没人经过,所以莫羡就算在以上地点出现,也无人可以证明。
“我弟弟果然是被你杀的,”青柳奏音猛地转身,伸出戴着手铐的双手想要去击打她,被警长及时拦住。
“这就是为什么你那么热衷水野案子的原因,”志村警官叹了一声,“你怕我们下力气查你。”
“你早就怀疑我了,”莫羡平淡地对他说,好像早已经猜到。
“杀过人的眼神和没杀过的,不一样。”
从那名孕妇跳下桥开始,她与其他人的不一样越发凸显出来,这种连环杀手的潜质让一名真的连环杀手找上了她,放学穿过小巷的时候,她被袭击了。
“他没想杀我,他想培养我,”莫羡说,“但我不会接受他的威胁,永远不会。”
第二天清晨,她约那男人在校园某个隐蔽的地方见,亲手杀掉了他,血喷在脸上的时候,她感觉有力量从身体里复苏。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连环杀手,”莫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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